发表于《梅州日报》—— 不当“孙猴子”,真正“过把瘾” ——我教改的最后一搏 (沉浮舌耕之30) 重在人的素质的全面提高;重在人文精神的培养;重在听、说、读、写能力的全面提高;重在发挥学生的主体意识,而老师只是“导”…… 这样的话,我们不知讲了多少,上级也不知讲了多少。但是,升学第一的应试教育总在制约着我们的学校。而我,长期在高三毕业班任教,一个学期要赶完整学年的课文教学;一轮、二轮,乃至三轮的复习;反反复复的知识点与能力点测练及综合模拟考试……真是长年鏖战急,一切都在拼命赶、拼命灌,都在追求单位时间内给学生最大的信息量。既然如此,教改又从何谈起? 作为华师毕业几十年,且长期研究教改的我,既苦恼,也跳不出怪圈的“无奈”。应试教育是唐僧,我则是戴着紧箍咒的孙猴子。我的确盼望“过把瘾”——能真正教改一回! 机会还是来了。因为我即将退休,减轻了工作量,同时让年青教师挑大梁,二十年来,我第一次任高一年级的课。相对毕业班而言,大体上可“按部就班”了。这是我在教坛上的最后一搏—— 一、大胆处理教材。学生粗看则明白的政治类文章,由讲读课改为助读课,省去一半课时。课本内定为助读课的精品,改为讲读课,加一倍课时。有教材的精彩才有教学的精彩,效果才能精彩。 二、由小语文到大语文的沟通。课文不过是点,由点沿思维的发散性、相似性、相反性,联系其他学科,联系身边生活,联系大社会,联系人类文明,乃至“心事浩茫连广宇”,探向无垠的大宇宙。 三、改变常规,打乱“程式”。学生没先读课文,老师不讲;学生没先思考,老师不讲;学生未做习题,老师不讲;学生不提问题,老师不讲。打破老师只顾讲,学生只顾听的“满堂灌”模式,培养学生主体意识。比如文言文,按常规是老师讲为主;我则不然:学生要先读,先思考,理清难点。注释上有的,且没必要补充与强调的老师不讲。学生提问题,让其他同学先答,实在不行,老师才启发。 四、在生动活泼上下功夫。少男少女们喜欢动,喜欢新鲜,那好办,我设课前一分钟的自发演讲,设分组出墙报竞赛,对课文中历史人物的评价搞正方反方的大辩论(比如读了《鸿门宴》后,刘邦是英雄还是无赖,项羽是仁义还是草包,为什么千百年来许多人还是赞项羽,举行课堂大辩论),让学生演不同角色的对话(如《为了忘却的纪念》中的鲁迅与柔石的对话),让学生即席编小故事;把学生带出课室,师生漫步校园,现场描写,即景联想,即景立意;对能提出与老师不同见解,或能质疑的学生,老师立即加分,并给予物质奖励。 五、以教师的人格、人文精神感化学生。远见卓识、刚正不阿,等等,都要从课堂中体现。讲到《纪念刘和珍君》批“打手”杨荫榆时,学生容易把她理解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则除了讲其罪行之外,还讲到她是执行者,并非“主犯”;而且,在抗战时期,她为了救同胞,被日本军刺死于苏州河!这样,在自自然然之中,教给了学生思维的全面性。课文中有不少同情劳动人民之作,我则因势利导:我们的社会还不平衡,还有弱势群体;而不少学生的父母亲友便是弱势,需要我们的理解、同情与支持,而不能一味“自我”。对当前社会上的真、善、美,我结合课文自自然然歌颂之;对当前社会中包括腐败在内的假、恶、丑,我自自然然“横眉冷对”……这,便是我的人格。 六、通过办文学社扩大学生视野,提高写作能力。在文学班里,规范管理,挑选校内一流教师与校外作家上课,对中外各名家,对学生感兴趣的金庸武侠、琼瑶言情,对校园文学尤其是韩寒现象等,我均作评介,还通过出版《新苗》社报,提高学生写作编辑能力。 人生难得最后的一搏。尽管不少人笑我“临退休还如此认真”,但是,当看到学生的进步时,我的确有“过了一把瘾”的感觉…… (于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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