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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古华
作为中国作家群中湖南的“湘军”,古华最为人瞩目。
旧有沈从文,今有古华,但我则认为,沈从文固然描绘了湘西特色,在文学史上留下永恒。但是,沈对贫苦愚昧的山乡赞美,对现代都市的否定,其历史观,无论如何是陈旧的。
而古华则不同,不仅生动传神描绘了湘西特色,展示了其民情风俗,更是把握了时代脉搏。歌颂了民间人性、人情、爱情、正义的美好,又十分鲜明地否定了左祸,尤其是否定了给山民带来灭顶之灾的“文革”浩劫。这,在代表作《芙蓉镇》中表现得漓尽致。
文笔是美好的,历史观是先进的,作者的心是与百姓紧紧相连的,这是我的评价。
先父爱沈从文,我更爱古华!
“如果能见到古华,多好!”我老是叨念。但是,只知他在湖南,而且,去湖南也不知哪里找。因此,我笑自己“傻” ……
“啊,真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在长沙作客。招待我的主人刚好与古华共系统,因而住在同一栋楼里。
“我要见见他!”我向主人表达了意向——既然在人家处,当然要遵从人家的意见。我这个刚来的外客哪能贸然行事呢?
想不到主人是“老资格”,对古华这个“后生哥”不以为然,并不主张我“拜访”他;而且,连我老婆也反对我冒失从事!既然如此,我只好按下兴致,打消念头。
接着,我们去岳阳旅游。几天后回来,一望见古华住的那层楼,我眼前便变幻着《芙蓉镇》中的山水与人物,便佩服他的思想穿透力与艺术厚度——
“无论如何,我要拜访他!”我此时铁了心。
我去敲门,门紧锁。一问邻居,说“出国过加拿大去了” ……
从此,我无可能再见古华;从此,我未在报刊见到古华的杰作。我至今不解:“古华啊,中国有这么多我这样的读者喜欢您,为什么还要远离故国?虽说西方政治宽松,但你远离了故国之根,你的文学之树,还能长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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