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关注的坚守真实肩担道义之杰作

若思 · 发表于 2020/3/4 10:46

   值得关注的坚守真实肩担道义之杰作
   ——罗穗先生《半是眼醒半是醉》读后感言
            张长兴
   我有个怪脾气，除个别外，一般不太喜欢读官员的著作：怕空话多，套话多；而且我是七、八十岁的夕阳老人，没有多少时光可浪费。但兴宁市教育局原党组、党委副书记罗穗先生的长篇传记文学《半是眼醒半是醉》，却是送来惊喜，让我百读不厌！
   首先我要点赞作者的可贵人格。此书出版可谓无名无利，甚至还会被某些人非议为“不合时宜”之作，实乃“亏本买卖”；但他铁肩担道义，为对得起自我，对得起社会，对得起后代，毅然奋笔。
   谈到文学与政治关系，我认为，坚持实事求是，坚持人民至上，就是最大的政治，就是文学使命；当然也是此书作者初衷。读遍全书，深感作者与普通民众息息相关、心心相印的情感，始终洋溢在字里行间。即便你再细心，再挑剔，也绝对看不到书里的党八股与官八股，以及奉迎官威与铜臭的媚骨与犬儒的卑琐。
   我赞扬作品难得的真实。文学的生命在于忠于生活。这里的生活概念是人类活动的总和。明白人绝对不会认可高于生活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话。对所谓写作必须“典型化”理论，我们同样不能盲从。因为“典型化”的结果，往往抛弃的是生活的真实与细节，剩下的可能是死板的经络与教条。
此书是解放60多年来漫长岁月中国农村和小城镇的一张风雨表，也是知识分子坎坷奋进的一部心灵史。作品敢于触及敏感话题，直面社会人生。作品敢于写出人物性格的复杂性：那特殊年代里大奸似忠的变脸；那投石下井的人性恶；那同窗、朋友、乡亲等平凡小人物坚守精神家园的善；那岁月沉浮中作者的彷徨、无奈、性格变异与心灵坚守的复杂性，作品均表达得淋漓尽致。
   作为长期的政工干部，竟有如此胆识，把握坎坷年代的轨迹，写出有如此厚度、力度之作，真让人击节称叹！其人生轨迹，真实可信；其坎坷伤痛，发人深省；对眼下尚健在的各种人物原型的是是非非，本乃当代作家惶惶然退避禁区，但作者却迎难而上，在作品中表达得合情合理且无懈可击。
说到文艺的真实，相当长一段时间以来，似乎有这么一种怪论，凡是写了解放后到文革浩劫的生活真实，就是扬家丑，就是居心不良，就不是正能量，就是另类。我们不禁要问，当年党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帮是不是正能量？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路线符合不符合中国实际？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不对？2018年为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党中央授权新华社发表的彻底否定文革的弘文算不算数？
   说到作者的初衷与立场，我认为，作者在书中的基调如先秦《诗经》之“哀而不怨，思无邪”，是补台，不是拆台，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是希望中国明天更好。我们常把党比作母亲。是的，谁也热爱母亲，谁也与母亲难舍难分；但母亲也是人，也难免有错，也有错打儿女的时候；母亲也难免有疾患，需要医治。如果母亲不再错打儿女了，儿女帮母亲把病痛治好了，整个大家庭就会更加生机勃勃，同心奋进，岂非上上下下皆大欢喜了？只要我们读读此书最后一节作者与海外同学辩论的文字，就会感受到作者对党和国家的热爱，以及对祖国未来的美好憧憬。其炽热情感让人感慨多多，共鸣多多！
这篇作品文学性强，首先是全书情节结构近似于《水浒》串珠成链的方式，由一个个既可以独立成篇，又相互密切关联的精彩故事连成一体。故事叙述上跌宕起伏，精彩纷呈，意蕴深长，引人入胜。作品语言文字不仅生动形象，而且颇为幽默，妙趣横生，时常让人忍俊不禁。同时本书对客家语言的合理采用，对解放60多年来不同
   时代的独特语汇恰到好处的、跳跃式的穿插运用，形成了不同时空元素有机拿捏在一块的特色语境，从而大大增强了读者的时空交错感与对照感。
末了我还不忘点赞此书书名：其所体现的半醉与半醒的视觉与思考，既表明是大气候使然，亦蕴含作者自身有限的认识与表达的无奈。
   至于不足，当然也应该说说。我认为，主要是对特殊岁月里人物性格的挖掘还不够深刻，对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文化与现当代强权文化相博的“秘史”，亦欠揭示。比如包括客家文化在内的历经5000年之久的强大中华文化与文明，为什么在当年强权极左的“横扫一切”中，会不堪一击而荡然无存，连17岁的农村少女红卫兵都如此凶狠？但三叔公、石炭公婆、张保姆等小人物，为什么又能坚守道德底线而大义凛然？马克思说的任何社会统治阶级的思想就是该时代的统治思想，统治者总惯用武器的批判代替批判的武器，但为什么就有一些小人物和极个别的精英挺住了武器的强暴批判而独守精神家园？这事关中华民族的秘史，也是解读百年中国沉浮的密码。这深沉话题，我们虽不能苛求作者解答，但希望此书再版时能稍加深挖与明示。
此外，作者对客家民俗文化的描写较少，客味尚有待进一步加强。
   但无论如何，时下当今，我深感类似罗穗先生《半是眼醒半是醉》这样坚守真实肩负道义，同时亦可从多角度解读的好作品，在茫茫书海中并不多见，真需要我们多加珍惜、多加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