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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牵魂萦东江边
——我与和平县学生的情结 ( 沉浮舌耕之21)
苦难过后是财宝
青春岁月最难忘。
公元1974年秋,我正年青,由高要县调入和平县东水中学任教。和平,是国家级贫困县。最贫困的县,贯彻“以阶级斗争为纲”、“农业学大案”、“把学校办成无产阶级专政工具”的一套套“左祸”,便特别来劲;“左祸”厉害,当然苦了师生了。
一到东水中学,我便任仅一个班的高中部75届毕业班班主任。
那时,不论是娇嫩的街道少男少女,还是深山老林的少年娃;不论是牛高马大的学生,还是矮小瘦弱的学子,都在全国大气候的笼罩下,在革委会主任黄功福的铁腕指挥下,战天斗地。能在学校上课,是我们难得的享受;在山野里鏖战,才是家常便饭。张振均、叶伟青、骆难祯、骆成强等干部组织大家劳动、下乡的能力是那样强,确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张文强、刘志林、张鸿强、骆文达、骆惠平、骆秋莲、叶伟新、刘志伟等,本来是读书的料,却让他们过早失去认认真真学文化的机会……
然而,残酷的岁月并不影响我们师生感情。难得的短暂上课时间,是我们在知识殿堂里欢乐驰骋的伊甸园;战天斗地、疲劳不堪,师生间不彼此埋怨,大家反更互相关心;傍晚,我们在运动场上龙腾虎跃,汗水挥洒在球场里,欢声笑语在夕阳中荡漾……
送走了75届,我又任教76、77、78、79届学生。随《决裂》电影的播放,我们更遭灾了。直至粉碎“四人帮”后,我们还在黄功福的一声令下,挺进深山老林荒无人烟的蕉坑分校奋战,在那里过野人般的生活!
我的确忘不了吃不饱肚子面带菜色的学生没有“为难”我——我不得不乖乖听领导指挥,学生则乖乖听我指挥,让我安心过日子领工资以养家糊口。
我的确忘不了张维杰、叶国雄、张维杰、殷学环、池伟华等学生干部,是他们的得力指挥,尤其是带头吃苦,为我这个班主任挣得了荣誉。
正因为我们困难过,我们才有今天的心灵珍宝。为什么我这么难忘和平,让我梦牵魂萦?是因为我在那里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而苦难中最能见真情!
别 后 重 逢欢庆 时
最难忘2001年10月4日75届学生的聚会。
感谢叶伟青、骆维祯、骆成强的领衔组织、感谢刘志林校长、赖振新等自始至终的具体策划及无可挑剔的安排,我们才有幸参加隆重聚会。
在理事会的巧妙而严密的组织下,仅三位同学因特殊原因未能到会,五十多人如二十六年前欢聚一堂;我又如当年的班主任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我能听到当年学生的精彩发言,真是莫大的幸福。
10月4日下午,我们参观母校。那情景是何等热烈啊。学校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师生夹道欢迎。幢幢新楼挤走了老房舍,我们多么高兴;那些留下来的旧建筑,是我们亲爱的老朋友。
紧接着,我们到和平城,住海天大厦,开始了一个个难忘的“节目”……
2008年秋,1978届张维杰同学那班的聚会,把我的人生推向高潮。高规格的接待,最高的热情,让我这老朽受宠若惊。五十多人如三十年前欢聚一堂;我又如当年的班主任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我能听到当年学生的精彩发言和他们的表演。第二天,我们挺进九连山深处漂游,我也享受到“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潇洒。还有他们的精致的纪念册,以及纪念册里张维杰秘书陈振栋先生的摄影、书法和对我文章的评价,让我太感动了!而且,维杰和黄建宁同学陪我到灯塔才分手。第2天,他们还专门来电,问我当晚到家没有……
除了1975、1978两届活动之外,我还参加过学校隆重的校庆;而且,我还不时与刘志雄、赖振新等校长、老师见面,他们也还到兴宁市“拜访”我。
我还在和平城与殷学环、池伟华、曹小丽、黄宋芬、王挺英、曹应娇、骆添英、朱鉴等许多同学先后欢聚,度过了幸福的一瞬。
我还记得,有一次骆成强伉俪招呼我在和平城宾馆吃住,全部公家报销。我看到这里饭菜这么贵,而和平财政这么困难,为减轻纳税人负担,我餐餐吃几元一碗的粉面。
我还要特别提到的是,许多同学赞助我出版书,为中国命运呐喊。除叶国雄同学大力赞助,并在惠州多次宴请我外,张维杰同学多次邀我往深圳旅游,并先后两次共8000元赞助,还任本书策划。
《常回家看看》是脍炙人口的好歌。但我觉得,和平也是我“家”,我永远忘不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的最苦、最甜、最宝贵的人生。
在兴宁市日见衰老的我,日见怀旧,日见让我想“常回家看看”!
和平的同学啊,您们能听到我——远山的呼唤吗?到底听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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