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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
文/象牙山人
“假如你是一只五月的绝鸢
我愿化作那根缠绵的线。”
不知是那位诗人，早就把男女之间的柔情蜜意描述得如此恰切而深长，让人沉迷于难解难分，如痴似醉的情爱之中。
在那个充满柔情的夜晚，我望着你那双重沉的眼睛，深知你已无法承受家庭生活的压力。那时起，我和你就苦心孤诣地设计和创意着那个美丽的蝴蝶风筝。
这风筝，是你；这线，是我。
在一个春天的早晨，你带着我对你的声声嘱托，从我的怀里借着我们幸福的阵阵笑声，一跃便在空中胆怯地飞了起来。望着你娇健的身影，我的眼睛湿润了，视线也模糊了。你渐飞渐高，而且，这么多在空中自由飞翔的风筝中，就你飞得最高。我理解，空中的你，经历过风雨雷电的无情，也享受过蓝天白云的快乐。我紧握手中的线，整天担心你会猝不及防的突然掉下来，从线的一端我听到了你心灵的呼唤，我希望你能飞得更高、更远。有朝一日，你能载着空中的许多秘密，凯旋回到我身旁……
可是，不知你是吃了天上“观音”的仙丹，还是喝了“姜公”的妙药；或是贪婪远方的海市蜃楼，你用力一挣，把我手中系着风筝的线一下子挣断了，我打了个踉跄，差点踤倒地上。可你，一点也不记得这边的我，头也没朝这座低矮的瓦房瞭一眼，便兴奋地飞向另一个人身边去了。
我不敢怨你，不敢怪你，只恨自己没有把这根线织粗，没有把这根线握牢！
那晚，星月当空，我秉烛祈祷：但愿这个人能象我一样深深的爱你！
那晚，夜阑人静，我含泪收回了这根带血的绵线，泪水滂沱……从那晚开始，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我把他看作是我这一生的救命稻草。
孩子在出国前的那天晚上，跪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他再也不愿见到你这个负心的父亲。”我抱住孩子，“孩子，你还小，不懂事，不能这样说你父亲。是妈妈错了，是妈没有把握住你父亲。”我心里庆幸自己——但愿孩子能成为我心中的另一个风筝。只是心中有一种难言的伤痛，暗暗地折磨着我的年华。可怜的我，慢慢的消瘦了，再无能力去紧握那只风筝的线了。我想，还是让他自由飞翔吧。
然而，你在那边却负了伤。在一个寒冬的深夜，你忽然敲开了那扇已裂缝的家门，懊悔的回到了我身边。我没有记恨你，只是独自咽着这个被别人偷吃了一口的苹果，心中的泪水早已哭干。你在事实面前坦白地纠正了自己，也修正了风筝的飞行方向。于是，我又重新接上了那只风筝的线，要你弃北飞南。你便像一片烈火般的轻云，继续在高空自由飞翔。那时我的心情慢慢有了好转，有时乐得像大海中波涛拍击时溅起的一朵朵浪花。而我也许天生就是薄命之人，可怕的病魔开始摧残着我的身体，从此我倒在了病床，一天天瘦弱下去，但我仍吃力地攥紧这只风筝的线。你在那边感到了我的痛苦，也听到了我的呻吟。所以在那个秋夜，你又带着月牙的微光回到了我身旁。我的病情在一天天加深，但我心中有你的安慰，也就感觉康复了许多。可是，就是在那个黎明前的夜晚，我终于把风筝的线轮掉在了床榻下，你在我耳边说尽多少悔恨的话，我再也听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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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r|兴宁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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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15 22: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