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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第一次听说客家这个词也似乎是在听大人们揶揄河洛话时,听他们说我们说的是客话,当时以为是说我们的话是客气的话。到广州读大学的时候,才反复自称或被称为客家人,这个我倒觉得合理,到了广府地区,我自然是客,也有客居的意味,跟因之得名移居珠三角的同民系的人没什么两样。但后来我发现,珠三角周边的所谓客家人,其实他们不这样自称,更不以此自豪。当然我认识的他们都一口流利的白话,只有他们的父辈会讲跟我们不同腔的语言,当然他们的父辈也会讲白话。再后来了解了些历史,就更加明白他们为什么不以客为傲,因为客本来就是蔑称嘛,而且从中也可以感受到他们曾经被强力压迫,同治年间的土客大械斗是矛盾的大爆发。后来偶然机会我去云浮的同学家,他父母听说我来自梅州,就说你们说客家话啊,我说是,听说好像你们这里也有人说,她妈妈说我们讲的是啀话,同你们不同音,结果那天我一直用我不咸不淡的白话跟他们家交流。从那天起我对客家这个词的看法似乎有了变化,因为这个词本来人家用来指称他们的,他们都觉得很不舒服,我们这样别人没这样说我们的人,却觉得很自豪,感觉很莫名。那天起我对我们兴宁的罗香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构建族群意识,发出弱势群体的声音无可厚非啦,但是为了构建一个中原衣冠氏族南迁的想象共同体,用这个词来自称是否合适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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